第八十五章、大当家喜迎兄长 王道仙遁身离去

  第八十五章、大当家喜迎兄长 王道仙遁身离去

  且说，太监邓应保先行离开了山东，而王道仙到了岳父江自生坟前祭拜了一番后，便来到蜈蚣岭脚下，守门的兄弟押着道仙走进了山寨。

  大当家王老气接到守门兄弟的传报，说有一位自称是王老气的兄长，名曰王老志的道士，站在山寨门口等候。王老气一听，急忙跑出山寨迎接。

  “这是我老气的兄长，尔等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将他黑布蒙眼、五花大绑。”山寨的兄弟一听，慌忙帮着道仙摘下了黑布，解开了绳子。

  见老气余怒未消，江秀美赶忙圆场，她对老气说：“都有二十年没会面了，今日是亲兄弟相见，岂可破坏了见面的气氛？不知者，不为过，山寨里的规定是大当家自己制订的，两位守门兄弟哪能听道士的一面之词，毁去了寨里的规矩？万一有诈，后果就不堪设想。”

  站在一旁的静善也说道：“两个弟兄做得很对，无论是谁，都要遵循山寨的章程，不成规矩，哪成方圆？如今叔父不徇私情，日后山寨的弟兄，谁也不敢违规。”

  王道仙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弟弟，都过去二十年了，从弟弟的模样当中，依稀可以看见父亲的样子。他又看了看近旁的妻子，这个曾经令他渴尘万斛、隔阔相思的江秀美，除去面部略微的皱纹外，与过去的她几乎没有两样，而站在秀美身后的静善，看着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似乎没有半点的亲情，从她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判断，倒像是充满了敌意，她走到道仙身旁询问道：“国师爷上山何为？是来山寨劝降的吧？”

  见女儿质问父亲，秀美连忙说道：“静善不可无礼，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静善没有做道士的父亲，二十年了，他关心过我们吗？他代表宋廷见过梁山的头领宋江，那时的他为何不进山寨面见亲自己的亲人？”

  “也许你的父亲是有苦衷的。”

  吃过晚饭，家人围在了一起，道仙将自己当年离开临泉后所遇到的种种事情，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

  “梁山头领宋江是懿肃贵妃的哥哥，宋头领不想懿肃贵妃同父异母的妹妹江秀美及其家人卷入到梁山招安中来，故而拒绝了老气的合伙请求。奸臣当道、宵小得志，宋江虽然知道梁山招安意味着什么，但是为了懿肃贵妃的临终嘱咐，他只能一条道上走到黑，至于本道来到梁山脚下，为何不见自己的亲人？家人的性命安危，便是其中的主要原因。”

  原来宋头领是为了保护蜈蚣岭，才不让老气入伙的，王老气听后，懊悔不已。

  老气见梁山合并了“二龙山” “清风寨”，便亲自上了梁山跪求入伙。谁知宋江十分无情地骂了他一句：“梁山英雄不和陷害兄长之人合伙谋事，下山吧，跪求无用。”花荣、李逵等好汉皆帮老气说话，大家对宋江厚此薄彼的做法极为不满。众人皆把眼神投向了军师吴用，希望军师能替老气说话，吴用走到老气身边，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回去吧，梁山并不是天堂，蜈蚣岭也不是什么地狱，宋头领坚决不让，或许是件好事。”

  王老气忿忿不平，他指着宋江大声骂道：“你做过了什么好事？和我老气是一路货色.....”

  吴用生怕老气抖出了宋江的丑事，影响头领的威信，连忙叫花荣、李逵送他下山。

  宋江的心事，只有吴用的心里最是清楚，吴用对宋江招安早有异议，但宋江的前程多半是吴用、花荣害的，当宋江立下大功却被奸臣谋害致死，吴用、花荣想都未想，随他而去。

  家人原谅了道仙，就寝时，老气叫人准备好哥哥、嫂子的寝室，说来也是奇怪，秀美没有了当初的激情，面对身穿道服的丈夫，更多的是关心和怜悯，王道仙也是一样，虽然姐妹面貌酷似，可是他的心里只有逝去的懿肃，二人皆将爱情转化成了亲情。

  道仙和秀美说了好几个时辰的话语，临近天亮时，寝室外传来师傅的叫喊声，“徒儿，快起床了，再迟就来不及了。”道仙连忙起床，他告别了秀美，遁身而出。江秀美突然想到王老气还有心愿未了，便连忙问道：“害死杨青大哥的人，现今何处？”一时间无有回应之声，过了近半个时辰，一片带有黄字的纸巾，缓缓地飘落在她的胸前，秀美拽住纸巾，捋直一看，纸巾上写道：与王松一起谋害杨青之人，乃是当朝光禄大夫赵良嗣。

  害死了杨青，却坐不了蜈蚣岭的头把交椅，马四害怕老气已经察觉。于是，选在杨青殡殓之时，众弟兄大悲时刻，趁机逃出了山寨，他一路奔跑，来到了辽燕（河北北部），易名马植。

  当童贯出使辽国时，马植私下与他秘谋收复燕云十六州。后来马植又化名赵良嗣潜入到北宋，向宋徽宗献计抗辽。宣和年间他七次赴金，挑起女真与契丹之间的矛盾，与完颜阿骨打约定夹攻灭辽。后被徽宗拟任为光禄大夫。

  秀美拿着纸巾找老气商量，老气愤怒地说道：“王老气早在大哥坟前立过誓言，不管马四逃到哪里？老气都要拿他的人头祭奠杨青大哥。”

  秀美劝慰道：“报仇要找准时机，盲目行事，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徒添山寨弟兄不必要的牺牲。”

  “倘若老志不走，定帮老气报仇。”

  见老气思量兄长，江秀美无可奈何地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老志是个道徒，他要遵守道教法规，听从师傅安排，杨大哥的仇我们能报。”

  此时，静善悄悄地走到了两人中间，她俏皮地说道：“女儿看不惯那个道人，他走了更好，母亲和叔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

  江秀美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她对着静善大声呵斥：“放肆，有你这样说父亲的吗？他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但是女儿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

  女儿看得清楚，母亲对叔父的深情厚谊和叔父对母亲的景仰爱慕，现已渐渐地显露出来，叔父至今没有女人，为的就是等待母亲。

  江母在世时就愤世嫉俗，曾经努力地撮合过他（她）们叔嫂，可是二人定要等到老志的确切消息，否则决不出轨，现在老志成仙离去，静善挑起了外婆的担子，她要冲破旧势力的束缚，要完成外婆未了的心愿。

  秀美和自己没有了感觉，道仙的内心反而好受，两人几乎没有睡眠，谈论各自离开后的伤心之事，当师傅度他成仙，离开山寨时刻，他听到了秀美的叫喊声。

  道仙连忙叫住师傅，汉钟离点了点头说：“也罢，就当作师傅是对徒弟昨晚的补偿。”

  道仙疑惑，忙问：“补偿徒弟什么？师傅做了什么手脚？”

  汉钟离笑道：“现在的徒儿已是仙家，但说无妨。昨晚的徒儿可有半点**？”

  道仙摇了摇头。

  “是师傅的法术，要是昨晚徒弟和秀美做了男女间的好事，师傅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难度徒儿成仙。”

  “秀美也是一样，无有半点激情。”

  汉钟离怕道仙的话语，一茬接着一茬，耽误了众仙的时辰，连忙说道：“别罗嗦了，咱们还要赶路呢？要是耽误渡海时间，你的师祖铁拐李可饶不了师傅。”

  “赶紧帮老气查查害死杨青之人处在何地？”道仙十分着急。

  汉钟离打开芭蕉大扇，他朝着大扇吹了一口仙气，只见雪白的纸巾，立刻显现出黄色的汉字，看纸巾落到蜈蚣岭的山寨里，道仙这才放心跟着师傅隐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