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喜欢就好

  一连三天，考试终于结束。李之郎从府学里出来，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这府试和自己前世所了解到的不太一样。记得前世读史的时候，说什么府试答题完毕，考生可以拉动身边的小铃铛，然后就会有人过来糊名，然后将考卷放入专用匣里，然后考生方可离开。

  而现在，考生的试卷都是直接交给主考官了，甚至自己的试卷还被主考官当场阅过。这到底是因为县试和府试太不正规了，还是因为自己穿越后小翅膀煽动发生变化了呢？不得而知，不过也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叶上纠结，试卷终究是交上去了，不可能再要回来重写，还是回家安心等待吧。

  三叔和管家这三天一直就在济南府的客栈住着，待李之郎考试结束，便赶来接住，一见面少不得关心地问一番考试如何。李之郎被杨知府的语气助词弄得稀里糊涂，也不敢把话说满，只说自己年纪还小，什么结果都是无妨，反正有得是时间。

  三叔一想也是，便不再问，只是说起了另一件事：“贤侄也渐渐大了，以后读书写字，少不得需要称心的人手来侍候。临来之前，你母亲曾吩咐我为你寻个丫头，以后也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这两天我在济南寻了一些人家，今天刚挑了两个，和你年纪相仿，容貌清丽，此刻正在客栈等候，你先看一下是否喜欢；若是喜欢，我便和他们家人立了字据。”

  李之郎不由得愣了，这还真把自己当大人看待了。什么丫头？和自己年纪相仿，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还要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真怀疑她们能够生活自理！

  其实说白了，这照顾生活起居的丫头，不就是童养媳吗？还容貌清丽，到底是选丫头还是选美呢？

  这万恶的旧社会！不过……我不应该愤慨的吗？为什么心中似乎有一点欢喜？

  咦，这是……传说中的萝莉养成计划？

  虽然李之郎是前世穿越而来，虽然李之郎在前世习惯了一夫一妻的生活观念，虽然李之郎前世看许多穿越小说，主角总是如何坚守一夫一妻的观念，如何悲天悯人，怜香惜玉……但李之郎总觉得有些扯淡。

  就算是前世，小三小四小五们还不是满街横行？这些三四五六七们，和古代的小妾、通房丫头等等，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前世的男人们，有几个不幻想左拥右抱的生活？有几个不渴望后宫种马的奢侈荒淫？说什么习惯了一夫一妻，虚伪！太虚伪！

  既然有机会穿越古代，在这个可以光明正大左拥右抱的年代，谁还会“习惯”一夫一妻的所谓习惯、所谓观念？

  如果说韩嫣嫣的意外婚约确实让他有一点点的不习惯，但此后他很快便想开了，也早就转变了观念，适应了这个古代社会的关于男女之间的观念和习惯。

  李之郎激动了。尽管怀疑这俩小丫头们到底能不能承担起照顾他的任务，但是，为了那个萝莉养成的幻想，为了那个后宫种马的渴望，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激动了。

  李之郎不是柳下惠。其实柳下惠也是妻妾成群，他只是不随便和陌生女子乱搞而已。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年纪尚小，还有偌大的学业，他心中暗思，身为有品德的读书人，自己是否还要再立一下牌坊？

  “小侄年纪尚小，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他试探地问道。

  三叔茫然道：“早吗？城南张家的三位公子，刚出生没几天，家里就给他们各自找了几个丫头养着呢。你现在都七岁了！”

  李之郎大汗，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领会这个时代男女观念的精髓。他总以为卖丫头的都是一些贫困家庭，因为无力抚养，所以就把女儿卖给富家子弟或者家境较好的家庭，做丫头或者童养媳。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富裕家庭把女儿送人的也为数不少。为什么？无他，男尊女卑而已。在这个时代，大家一般认为儿子可以传宗接代并增加劳动力，而女儿迟早要嫁人还要赔一份嫁妆，生养女儿宛如帮别人家养媳妇，嫁女儿时还要忍受一次亲人别离之苦，因此许多人家一旦生出女儿，即便有能力抚养，也会寻找适合人家送出去，或交换，买卖，指腹为婚，为小孩预做婚嫁规划等。同时嫁娶或买进来的女孩多半做为儿子的丫头或者童养媳看待。

  由于古代是一夫多妻的习俗，因此男孩长大成人后亦可再娶，这些丫头或者童养媳成人后，并不会阻碍男孩长大成人后的婚嫁，这也就造成她们的存在普遍成为古代社会的一种生活常态。

  “前些年因为你父亲守孝，家里不便办理这些事宜。如今好歹入了学，很快也要成为秀才公了，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怎么能行？这两个女子也是生在富家的，颇有家教。前些年父母因为膝下无子，所以没舍得送人；后来有了儿子，想送人时却是年龄大了点，再加上多少也有了感情，故此一直在家养着。这两天听说咱们进士家想找几个丫头，侍候你这七岁的案首，未来的相公老爷，呵呵，好多人家可都是抢着来送呢。我看这两个家世、容貌、品德俱佳，方才允了她们前来，让你过目一番。”三叔耐心地向李之郎解释着，神情颇为自豪。

  李之郎暗暗咂舌，乖乖地隆冬，挑个丫头还要家世、容貌、品德俱佳，敢情这是后宫选美呢？怪不得当初韩嫣嫣和自己定下婚约的时候，她的母亲方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她的父亲韩不坏，自己眼中的江湖大侠，竟也是没有反对。那婚约怎么说也比这丫头啦童养媳啦等等，要强得多了。

  三个人说着，便来到了客栈门口。三叔叮嘱道：“其他诸事你也无须多虑，三叔都给你把过关了，只要你看着喜欢就行。”

  看着三叔正儿八经的表情，李之郎暗笑不已。三叔脸上的自豪、眼中的忧虑，他都收入眼底。自豪，当然是因为自家侄子成了香饽饽；忧虑，想必是三叔觉得自己小，怕自己啥都不懂，胡言乱语，所以干脆叮嘱自己凭感觉行事。

  喜欢就要，不喜欢拉倒，就这么简单，反正外面还排着队送呢。